二句旬天得 应汉街征联有感 陶大明

陶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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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句旬天得

——应故乡汉街征联

陶大明

网络得知武汉“楚河汉街”征联，作为曾经在武汉学习和生活多年的湖北人和楹联爱好者，我感到欣喜和亲切。


楚河汉街，以民国风格建筑为主体，文化底蕴很是丰厚，其门楼更是极具传统文化特色，被誉为“汉版清明上河图”、“武汉城市新名片”。大楚网联合湖北省书法家协会、湖北省楹联学会、武汉中央文化区，发起"爱闻江城墨迹香"文化创作活动，为汉街征集对联，让城市散发文墨书香，传承荆楚优秀文化。


像是一种名利诱惑的力量更像是一种情感的驱使，一个多星期来，关于汉街征联的构思占据了我大部分的思维空间。这段时间里，我的思想专一又充实，以致忽视了查询二弟化疗后的中药治疗方案，甚至差点忘记母亲忌日周年。


当今楹联界的征联和评奖，好像有几个不好的倾向：一是把堆砌华丽辞藻、形式花哨，视为“才华”；一是把艰涩、酸腐视作“高深”；一是把效颦大观楼长联、装腔作势地用资料排列组合的臃肿之作看作“大气”。殊不知好的对联实际上是好诗，诗意才是对联的灵魂；同时，对联是“张挂的文学样式”，是以短联为常式的。

我想努力用自己的创作实践自己认定的对联美学主张。

我沉入到以“楚”、“汉”为切入点的对故乡文化的体味之中。我首先认准了一个关键词——“汉味”。武汉人说的“味”，不只是“味道”，还有“风味”、“风度”、“风采”的意思。例如说出风头，叫“玩味”，说有派头，叫“归味”。武汉人读“味”用的不是普通话的第四声，而是第二声；并且在这个意思下，“味”的发音不是“wei”，而是”we”，声音也拉得较长。

于是，我在所身处的以普通话为通用语的边城，除了工作和公众的环境之外，独自操起了“汉腔”，进而唱起了楚剧。我唱《送香茶》，唱《访友》，唱《白扇记》。我回忆起那搭在乡村禾场上或者是襄河堤脚下的戏台和戏台上那些用汉腔、黄陂腔、天沔腔演唱的众多角色——骂鸡的王婆、站着睡觉的葛麻、还原女装的祝英台……回忆起拿着板凳牵着小伢走向戏场和爬上棉梗垛的观众，还有那个第一次到邻村新一甲看花鼓戏、花二分钱买一卷“千张”(豆腐皮)的当年的我。也回忆夏天的傍晚乘凉的时候我的盲人叔叔拉胡琴，双桂叔、金堂哥、在芝姐唱楚剧选段的情景，以及竹子凉床上搁着的筲箕、筲箕里盛着的刚煮熟的热包谷，还有那些不断摇动着、时而拍打的芭扇……也回忆起那些从牛背上或者是犁尾巴后传出的、飘荡在田畈的麦浪和稻浪之上的花腔……呵呵，特别逗笑的是那个放了半辈子牛的“叶儿落”——他每天放牛就唱戏，但唱来唱去只会“花开花谢叶儿落”这么一句，于是大家送了他这么个诨号。

虽然在网上看过“汉街”的图片，但我总是把 “汉街”和“汉正街”联系起来。想起这个中南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不宽的街道上的穿行的“麻木”（人力三轮车）和拥挤的人流，想起50年前我的父亲在那里当挑夫的情景，想起曾在汉正街五彩巷居住和买刀具的我的表叔一家以及那盏当年逗儿时的我不哭闹的电灯泡……


更多的是想到气势磅礴、云蒸霞蔚的“江城”，想到奔流不息、“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长江，想到雄伟的长江大桥和黄鹤楼以及李白、崔颢的诗，想起东湖岸边行吟阁前的屈原雕像。又想到武昌的好吃街——户部巷，以及糯米豆皮、糊汤米酒，继而是洪湖的莲子、汈汊湖的螃蟹以及乡村里叫卖的煮熟的菱角……

从立意起到今天是第10天，我终于写成了这么两句：“汉味三尝通大楚；街容一看懂长江。”唐代诗人贾岛有“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的诗句。我却吟着吟着，觉得心里很轻快，舒畅。尤其是“懂长江”，简直让我有点自我陶醉的感觉。哈哈，有谁知道1954年家乡水灾期间我由红安出发在从黄陂开往汉口的轮船上听完关于“江猪子”的往长江里扔过两块从大别山捡到的石头呢，而且当时母亲还在我和弟弟身边念到：“江无底，海无边，秤砣落底得三天”。

2011-11-20
园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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